第九回：田甜暗恋曹老师 喜贵恨铁不成钢
文●磨擦擦 校对 编辑●王成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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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说到，白香枝约了郝氏父子要在家中举行晚宴，这也是陈喜贵的提议。
前阶段忙于生计脱不得身，这两日略有闲暇。
安排好手头事务后，喜贵驾着面包车从工地往市区赶来，因是雪天路况不佳，自然小心翼翼，这五六十公里的路程几近耗了两个小时。
入秋以后，陈喜贵低价竞标承揽了一栋写字楼的装修改造工程。工期紧任务急，不得已又招募了几个分包队伍。
“木、瓦、油、水、电、暖”，六大工种加起来也四十多人马，刚是技术交底与图纸分析就忙得不可开交。吃住自然不离现场。
奋战了两个多月，终于达到交验条件，那知又被监理公司提出若干整改意见，大抵都是一些“封边收口界面不清或后期保洁不到位”的感观问题，确也有些“鸡蛋里面挑骨头”的嫌疑。
无奈，陈喜贵一边差遣人手继续维修，一边腆着笑脸低三下四安排了几餐酒饭。才勉强在竣工验收单上签了字。
午后，陈炬自去上课不提，香枝也没有光顾棋牌室，任凭那台主打了几通电话都礼貌地推脱了。
先是彻底收拾一通家务，然后又去市场采买些烟酒食材调味料。刚好丈夫到家，夫妻二人把车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换洗衣物都搬到楼上，只是有个半旧的鱼缸令香枝有些纳闷。
原来是工地上更换下来准备丢弃的，喜贵觉得可惜就顺车拉了来，让香枝收拾干净也养些鱼，一来给室内增几份活力，二来也给她找些事儿干，好打发时间。
晚间，两家五口人围着电磁炉涮羊肉，边吃边聊自然热火朝天。
恰逢周六，陈炬和郝赫也不去上晚自习，小哥俩轻松地沟通着一些课程上的问题。
陈喜贵和老郝分别端了大杯子喝酒，香枝也斟了一小盅，象征性地陪着。
因是期中考试刚结束没几日，难免又议论起孩子们的成绩。
陈炬没考好，低了头不声不响。喜贵对儿子凶了几句，老郝用肘子磕了磕喜贵：“人人都要求孩子优秀，这是自然，班里近五十多人，总也有个差距。”
“你天天就迷了个打麻将，也不说是好好管他一管？”喜贵又扭头盯着老婆责备。
“我一个初中生的水平，又能咋管？”香枝的声音提高了八度。
看着要吵起来，老郝忙着相劝：“孩子们都快成年呀，家长又爱莫能助，更何况这才是半个学期，分不出优劣的。咱们这点知识早就退还给老师了，哪帮得一星半点，只能尽量安排好个衣食往行……”
“唉！顺其自然吧，考不上个好学校，越难就业，现在这社会，各行各业都竞争的非常激烈。”香枝也一脸无辜。
“你也给我们争口气！”喜贵端起杯，一边和老郝碰一下，一边瞪着儿子。“当年是升学率低到不敢想象，要不是我也不至于自谋职业，早起晚睡的辛苦不说，每天又要受那甲方或监理的鸟气……”
陈炬放下筷子，起身回了自己的小屋，郝赫看了看爸爸，也忙得跟了去。
“孩子也挺要强的，你对着他同学不要说这些好不好？……”
白香枝压低声音唠叨了几句起身端了一杯水，也去看儿子。
“唉，这也说不得，那也说不得，我小时候不好好读书，不知让老父亲揍了有多少顿！”喜贵叹息。
“来，喝酒，谈一谈你工地上的事。”老郝借机差开了话题。
也真有故事。
却说有个新鲜的事物逐渐开始受到人们的重视，那就是腾讯“微信”。
刚开始，因为流量收费很高，所以有些人还接受不了。某些单位或是条件好一些的家庭中就接了宽带网线。这就又有了“蹭网”的一说。
陈喜贵工地的附近有相对大众一些的饭馆，经理很有头脑，他早早就接驳了网络，吸引了许多顾客一边吃饭一边上网。
有几个工人每次都在下班后过来，要一些简单的饭食，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网上神游，也有趁机下载几集电视剧的，还有个别几个顾客早就吃完饭就是不结帐走人，一壶廉价的砖茶直泡得没了颜色。老板也无可奈何，只有耐心地等待，总不能轰将出去吧。
即使打洋后，墙边、门口也聚了不少那蹭网的，天气越来越冷，衣服也越穿越厚，有的还因为蹭网挨了冻，感冒好几天打吊针的。
有个年轻的焊工闲时无聊，用微信“摇”到一位女性网友，对方也痛痛快快加了他。看着头像也有沉鱼落雁之貌，窃喜。搜肠刮肚找了些牙酸肉麻的赞美之词，两个人就开聊了。
在这虚拟的环境中每天问寒问暖彼此关心体贴了半月有余，竟是神魂颠倒。男的提出要见个面，当然是找了委婉一点的理由，比如吃饭或购物。对方先是扭捏作态几句后也勉强应了，并约好了见面地点。
老天，哪里有貌似貂蝉的美女出现，只见一个矮胖的妇人向他摇手致意。这工人迟疑片刻勉强上前打了个招呼就推说有事，一溜烟跑了。把个大妈晾在冷风里凌乱了许久……
说了这番趣事，老郝与陈喜贵笑作一团。
喜贵要加老郝的微信，可惜老郝用的还是功能简单的旧式手机，几次思想斗争都没舍得更换，为了孩子尽可能节俭。
那陈喜贵又把不久前换下来的智能手机送给他，又初步讲了操作方法。
白香枝劝出两个孩子继续坐下吃饭，喜贵便不再言语，把杯中酒仰头喝完，又满满倒了一杯。
是夜，喜贵大醉。
诗曰：世人纷纷说不齐，他跨骏马你骑驴。草鞋又与长靴比，赤脚推车谁叹息？
花开两朵，各表一枝。
却说依婷这阶段依然按步就班，恪守尽责。虽然枯燥乏味，却也无可奈何，上周日又领上佳琪逛了商场，置办了几件越冬的衣物。自然又是贾月月接送，只是再不敢粗心大意，至从学会了手机支付，现金都带得少了。
田甜妈继续鼓励她搞直销，她也找了各种理由客气推却，只是碍于情面偶尔购买她几款产品自用。一门心思为孩子“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”提供坚实的后勤保障。
前几日，黄费来电话劝她不妨乘机学考驾照，说是有朋友开设驾校经常在周报上做广告，他们之间有些交情，学费上能优惠不少。
依婷顿时有了兴趣，只是想再找个伴儿来结，就在微信群里发了消息，没多久，胡利芳和姚淑平都回应表示赞成，贾月月又答应提供一些帮助。
说干就干，雷厉风行。黄费着手给联系报名事宜，三个女同学就又开始准备学车。
这消息被香枝晓得，她也积极响应。在征求丈夫陈喜贵的支持后，也加入这学考驾照的团队中。
一个月后，参加“科目一”考试。四个女人挂科一对儿，嘻嘻哈哈地互相鼓励着进行补考，直至快要放寒假时，才依次过关，这是后话。
话说这吴云通过黄老邪的斡旋后租赁了报社一楼的门脸店面，代理了几个品牌的润滑油，生意也做得顺风顺水。
这日下午，张闻得闲就登门拜访，又喊了黄主编下来，弟兄三个品了几壶“黄山毛峰”。张闻几次三番提出让吴云请客，硬要补贺一下“开业之喜”，黄费也借机起哄，遂又邀了附近的几位，也就是依婷、姚淑平，胡利芳及梅山，因是那周浩离得太远，也就没再联系。
依婷要给女儿做晚饭，回绝了几次都让黄费极力规劝，看看推不掉，只得委托田甜妈给照顾一下佳琪。自己精心收拾了妆容，直接先去了吴云的店铺。
放学回家的路上，田甜悄悄告诉佳琪，她喜欢上了家教老师曹奇敏，几日不见他就六神无主心不在焉，这让佳琪大吃一惊。
这也难怪，自从妈妈参与了那直销的事业，每天和赵姐邀约朋友邻居，摆弄那些瓶瓶罐罐，渐渐忽视了和女儿的沟通。即使是周六日小曹来家辅导时，也都最多打个招呼，然后就把两个年轻人关在书房里。
田甜要佳琪为此保密，佳琪自然信誓旦旦，只是劝她冷静地考虑一下。
“人家小曹老师是品学兼优的大学生，毕业以后谁知道去哪里工作，何况咱们才上高一，自然应该以学业为重，再说了，人家有没有女朋友你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好几次想问他，又不好意思张口”。田甜低着头，“这个周六你也来我们家，我们一起听他讲课，他讲得非常好。”
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路上嘀嘀咕咕地，刚到楼下，田甜妈就开了窗户喊了：“佳琪，你和田甜来家一块儿吃饭，你妈妈晚上有应酬。”
“好的，阿姨，知道了。”佳琪应了声，就被田甜拉着手上了楼。
吃饭时，佳琪看着田甜妈妈几次欲言又止，被田甜使了个眼色才想起自己的誓言，捂嘴笑了笑，那田甜早已满脸通红。
田甜妈也感觉到这两个孩子今天有些怪怪的，谁知道这鬼精灵挤眉弄眼的又有什么小秘密，就没再多想。
周六下午两点多，佳琪依照之前的约定来到田甜家。
田甜妈正在给几个顾客讲解产品的特色，煞有介事。赵姐在旁边做示范 ，一丝不苟。
书房里，田甜早为小曹和佳琪备好了热茶。
曹奇敏极为守时，几乎是掐着点儿来的，每次都提前两三分钟。
却见这曹老师：光洁白皙的脸庞，溢着棱角分明的刚毅，乌黑深邃的眼眸，泛着迷人的色泽；那浓重的眉，高挺的鼻，绝美的唇形，无一不在张扬几份优雅与自信……银灰色的羽绒衣，藏蓝的西裤，虽然不是名牌也绝非新款，但这般小清新搭配更显得品味不俗玉树临风。
这一课讲了王羲之与《兰亭集序》。
但见这曹老师先不急着翻开课本，而是简明扼要介绍了一下王羲之的生平信息和成文时的历史背景，接下来便把原文行云流水般背诵了一遍，抑扬顿挫一字不落，把两个小姑娘钦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！
诗曰：一蓑烟雨任平生，几番豪迈谁与同。庙堂珍馐多纨绔，贵子也曾出寒门。
欲知后事，且听下回。
上文链接：陪读漫记：抛家舍业女人们浪漫的代价【一】
陪读漫记：抛家舍业女人们浪漫的代价【二】
陪读漫记：抛家舍业女人们浪漫的代价【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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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读漫记：抛家舍业浪漫女人们的代价【八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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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介绍】赵丙启，网名磨擦擦，出生于乌兰察布市兴和县，字志远号梅山，笔名夜鹰,在建筑装饰行业摸爬滚打近三十年。兴和县诗词协会会员、内蒙古诗词协会会员、北京鹤羽书画协会常务理事。喜文学爱书画，作品常发于地区报刊及网络平台。《明月寄相思》荣获“草原诗苑”专题征文二等奖。《大漠驼影》获《河套诗词》征文三等奖。散文《落叶祭》荣获《华东文学》2018年度优秀奖。诗歌《格桑花》荣获内蒙古自治区“昭君文化杯”首届正北方诗词评选二等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