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枝条很多，根却只有一条；
穿过我青春的所有说谎的日子
我在阳光下抖掉我的枝叶和花朵；
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。
——叶芝
马世芳《地下乡愁蓝调》：有一阵风，永无寂灭
菩提之恶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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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有一时期，做着小报的编辑，间或在印刷厂和打字员姑娘聊着天，顺便校对那些枯燥的文字，以为，这样的日子会恒久。
可是当初自己兼做美工，用硫酸纸针管笔碳素墨水，画插图的趣味，早已没有了，那时手里拎了本马世芳的是《地下乡愁蓝调》，他若在大陆，恐怕也喜欢泡在印刷厂，编辑美工校对一锅端吧。
旧的那本不知送谁了，抑或不知被谁顺走了，前几天又买本新的。翻开之后看见那句再也无动于衷，“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”，这是《地下乡愁蓝调》扉页题词。
罗大佑的《光阴的故事》和《一样的月光》等等《搭错车》插曲大概都创作于八十年代初期，而听到专辑《之乎者也》的情景，逐渐消褪，深深承载的刻意，“那场集体的青春期，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”。
小野洋子在列侬悼文里关于生死的句子，“有一阵风，永无寂灭（There is a wind that never dies） ”，是的，有一阵风，永无寂灭。至少，“JimMorrison在录音机里嚣张地嘶吼：We want the world and we want it，但其实我们并不确知自己是否真能掌握这个世界。”
读到一半，想起首次去北京，专门去外文书店买那些打折的正版音乐带，口袋里有限的钱，恐怕连吃路边冒牌的北京烤鸭都不够，最后只能依依不舍辗转去寻找盗版磁带与打口碟 。
永远比不上把磁带放进Walkman的释然，在这里，无比汗颜的坦白，即使对日本狼性民族悚然的警惕，那个Walkman也是Sony的，如马世芳所说，那是当你真正孤独的时候才听得进去的音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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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的民谣清朗，明亮，有中国传统韵味，去年天气刚刚变冷的时节，金陵的大街小巷一场雨后，落满了梧桐叶的金黄，恰好偶遇了践行诺言再回南京的台湾野火乐集，真得无比欣喜。
那种率性、磁性、青春的声音，朗朗地唱着自己的歌谣，他们唱起“那鲁湾那咿呀哪呀厚咿呀厚海洋……”，旋律的飘荡中，恍若阳光下在海边骑着单车。“我们的歌声啊，就彷如这燎原的野火般，春风一起，歌声就来了！”
隐隐要落泪的时候，不知道如今能否找到多年前的感觉，很难说内心悸动的是什么，这样少年的懵懂，这样最后触动摇滚歌手的流逝，昙花一现，遐思万千。感慨“坐进时光机，挡下那瓶毒酒”这篇，青春的短暂和生命的无常，谁都一样。
“地下”是地下的，“乡愁”却换成了怀旧叛逆青春的情绪，“蓝调”替代成更为激烈的摇滚，崔健以为“西方的摇滚乐像洪水猛兽，那么中国的摇滚乐就像一把刀子”，而《地下乡愁蓝调》，名字取自鲍勃·迪伦1965年一首单曲曲名，这和被珍藏起来的打口磁带和碟片，无甚区别？
海子说，“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/?我年华虚度 空有一身疲倦/?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/岁月易逝 一滴不剩...”,“在夜色中，我有三次受难：生存、流浪、爱情；我有三种幸福：诗歌、王位、太阳”，只能用海子与马老弟描述摇滚的感觉相比，谁叫他比我小几岁呢？这所有的一切，年华虚度，坐已成枯，包括青春。
摇滚可能是种心绪，渐行渐远，只能遥望，“老灵魂错装进年轻的身体”，抑或年轻的灵魂载着不甘垂老的身体，怀旧，这虚幻的东东，原来所有的青春都一样。
【油画：赵静 （中国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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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菩提之恶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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